游戏史学家第一期：看斯巴达克斯起义

Marvin

20210721

返回专栏首页

MarvinZ

原创投稿

评论： 不管从什么样的角度看待，为了自由而战的斯巴达克斯都称得上是人类历史上最伟大的领袖之一。

现今电子游戏已经是一个越来越丰富的文化载体，许多游戏现在都倾向于去为自己建立一个完整的世界观。在构建世界观的时候，无论如何都绕不过去的，便是这个世界的历史。

历史是这个世界从何而来、为何如此的历程与见证，不管游戏中的历史是架空的还是从现实历史中取材的，都将带有一种由时间冲刷出来的魅力。

3DM为此建立了一个游戏历史学的小专题，这个专题将从游戏出发，分析、挖掘和探讨在这些游戏背后的历史，聊聊那些隐藏在故纸堆中的故事。

恰逢《全面战争：竞技场》将在新版本中推出关于斯巴达克斯以及他的起义军的内容，借由这个机会，本专题的第一篇文章，就来和大家聊聊罗马共和国时期的斯巴达克斯起义及其背后的文化和历史。

斯巴达克斯起义在整个古代世界史上都可以说是一场轰轰烈烈的反抗斗争，这场由逃亡角斗士发起的起义战争无论是过程还是结果都充满了传奇色彩。

可惜的是，由于斯巴达三百勇士温泉关战役的壮举太过深入人心，斯巴达克斯的名字又与这批猛士太过相似，导致很多人都以为斯巴达克斯是三百勇士的老大来着。

这是一个奇妙的误会，事实上斯巴达克斯跟斯巴达人没有半个塞斯特斯(古罗马货币)的关系，人家三百勇士的首领叫列奥尼达，温泉关战役发生在希波战争期间，比斯巴达克斯的起义要早个四五百年。

而这场起义的领袖斯巴达克斯，其实是个不折不扣的色雷斯人。

色雷斯人这个族群的骁勇善战绝对不输斯巴达人，栖息在中欧地区的他们，传说是战神阿瑞斯的后裔，是个远古“战斗民族”。

古代欧洲的大大小小战争中他们经常作为雇佣兵出现，在亚历山大大帝东征波斯的时候，他们也作为一支重要战力参与了这场战争。

公元前2世纪，罗马通过四次马其顿战争摧毁了马其顿王国的统治阶层，当时在马其顿王国治下的色雷斯人也理所当然得落入到了罗马人的手中。

不过色雷斯人自古就有收费昂贵、桀骜不驯、容易叛变的“美称”，所以被统治的他们根本不服罗马人，多次发动叛乱给罗马人带来了不小的麻烦。但最终罗马人还是一一平息了这些动乱，彻底掌控了色雷斯，这段时期就产生了大量的色雷斯战俘、囚犯和奴隶。

斯巴达克斯正是在这样的背景下，成为了一名角斗士。

从《全面战争：竞技场》中我们能够看到斯巴达克斯以及他的伙伴克里克斯的造型，是非常经典的角斗士装束，大量裸露的躯干，仅仅在四肢上穿戴简陋的防具，这都是在角斗表演中为了表演效果而特制的“角斗士制服”。

众所周知，观看角斗是罗马共和国乃至罗马帝国时期最为流行的娱乐消遣，上至贵族下至自由民都喜欢观看角斗来愉悦自己，这种全国性的观赛热潮自然也催生出了一个完整的角斗士产业。

这大概是世界上最早的大型观赏性娱乐竞技赛事产业，罗马人对这个产业的运作手段极为纯熟，从角斗士的培养到演出，塑造人设，设定比赛剧本，打造角斗士IP，哄抬现场气氛，还有花样繁多的表演模式(斗兽、处刑、对抗还有多人混战等等)。可以说今天WWE玩的那套都是两千多年前罗马人玩剩下的。

“角斗士制服”的诞生，就是为了展现最直接的血于肉的碰撞。角斗士穿着的简陋能够让所有的对抗都用最刺激的方式展现出来，鲜血在伤口中迸发，汗水在日光下闪耀，最极致的肉体美感。

当然，为了保证表演的精彩程度，不至于让角斗士们一两下就挂掉，角斗士们除了身体之外，武装程度其实挺高的。

我们可以看一下《全面战争：竞技场》中角斗士方阵中的士兵造型。

除了身上穿着简易的铠甲应对大规模的作战之外，这身装束非常符合角斗士的标准。

常见的鱼盔角斗士和追击角斗士都在防御端配备了门板大盾，最大化了自己的防御面积，正如游戏之中士兵持盾的模样。

除了比较剑走偏锋的双剑士、网斗士等等类型的角斗士，才会选择放弃盾牌来换取一些别的方面(进攻或者控制)上的优势。

另外我们也能够看到游戏中的士兵方阵手持的武器是三叉戟，这是当时正规角斗士中最常用的武器，在与别的短兵器角斗士的对抗上很有优势。

除了角色的装束以外，《全面战争：竞技场》的新赛季头像也很细节。

这个头像的主体是华丽的头盔，搭配的两把交叉短剑作为背景，这同样是来自于角斗士文化。

前面提到，角斗士的穿着一般是比较“清凉”，这是为了表演的需要。但与之相对的，是角斗士们往往会佩戴十分华丽的头盔，这种头盔在彰显角斗士的风格的同时也能营造更冷酷与更夸张的演出效果。像今天蒙面摔跤手也是这么个效果，所以牛战士从不摘下他的面具是有道理的。

这样火爆且挣钱的产业背后当然是林立的角斗士训练所，斯巴达克斯以及这场起义的起点，就是在坎帕尼亚地区第一大城市卡普亚的巴蒂雅图斯角斗士训练所中。

坎帕尼亚这个地区在罗马征服埃及之前，一直是罗马最重要的产粮区之一，这里的人富得流油，自然能给角斗士们提供足够的资源。

正因为钱多，巴蒂雅图斯训练所能够购买大量的高卢人和色雷斯人来训练。这两者在奴隶市场上可不便宜，毕竟他们都战场上都是骁勇善战的族群，对当时的罗马角斗士圈子来讲是如同降维打击一样的存在。

有个很有趣的传闻是罗马的贵妇们会收集来自高卢角斗士的汗液，给自己的情人喝下去之后可以让他变得像高卢战士一样勇猛。坐拥丰厚性资源的罗马贵妇们仍然如此钟情于高卢人的勇猛，这无疑是他们强悍战斗力的最好佐证。

有着大批量这样的“猛兽”本身就是不安定的因素，后续的事情也直接成为了大逃亡的导火索。

关于斯巴达克斯这场起义的叙述，现在主要参考的史料来自阿庇安、普鲁塔克和弗洛鲁斯等人的著作，但是在战争之外，对于斯巴达克斯个人其实描述并不多。

综合那些史料，我们可以大概斯巴达克斯可能原本就是一名色雷斯的士兵，因为战败成为俘虏。但斯巴达克斯或许真的是才华出众，换了个行当同样拿到了很高的成就，他因为强悍的战斗力被称为“携雨的使者”和“屠影的英雄”，耀眼得就像是角斗士中摇滚巨星。

出色的斯巴达克斯让巴蒂雅图斯对抓住这棵摇钱树有了更多的想法，从后来的事情来看，水太深他其实把握不住。

公元前73年，巴蒂雅图斯为了彻底控制斯巴达克斯，让他为自己战斗到死，不仅杀害了斯巴达克斯的老婆，还逼死了他的好友。

这直接惹毛了斯巴达克斯，于是他团结了两百名角斗士准备逃离训练所。

这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当时的训练所因为屡屡出现角斗士逃跑的事件，已经对角斗士们严防死守。不仅角斗士们的食物和武器被严格管控，训练所外还会有军队进行看守。而且训练所的主人很懂，会在角斗士内部安插卧底来防止角斗士们串联逃跑。

这两百名角斗士的逃跑计划在内奸告密下未经全功，计划被迫强行启动，有大约70名奴隶拿着厨房抢来的菜刀和铁质烤串就朝着外面卡普亚军队冲了上去。

只能说不愧是专业的，角斗士的训练项目的基础就是武器训练，这批奴隶很好地将理论进行了实践，成为了武器大师，拿着菜刀和烤串都击败了卡普亚的军队，然后逃出生天。

逃亡成功后，这七十名奴隶角斗士把斯巴达克斯与两名高卢勇士克里克斯和奥诺马乌斯推举为了领袖。

随后重获自由的角斗士们并没有各回各家，而是决定举起自由的大旗报复那些奴役自己的罗马人，虽然初期史料对他们具体做了什么记载不一，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们掠夺了周围地区的民居，然后在维苏威火山地区建立了自己的据点。

前面说过，坎帕尼亚这个地区富人众多，是罗马的经济重镇，所以斯巴达克斯的起义军所处的位置很敏感，但有趣的是，罗马虽然对这场起义感到警觉，但估计是只当做盗匪之流处理，一直到公元前73年的下半年才派出治安官进行平定。

首先来当经验大礼包的是法务官盖乌斯·克劳狄斯·葛莱伯，罗马的人名非常难记，不过这个人很快就便当了，大家不用太在意。

葛莱伯面对起义军们玩起了计谋，他把起义军包围在了维苏威火山中，封锁了离开的唯一通道。他机智的小脑瓜里可能觉得对于一帮低贱的奴隶来说这已经是必死之局，很快这帮奴隶就会忍受不了饥饿下山投降。

(感觉胜券在握，其实马上要遭重)

然而事实证明创造力这种事情跟阶级和身份没有任何关系，起义军们用山上的树藤编了一堆绳子，从罗马军背后的山崖上爬了下来，直接给这帮罗马人来了招千年杀，毫无防备的罗马人咽下了轻敌的苦果，全军覆没。根据史料的记载，葛莱伯集结了3000人的队伍，这3000人并非正规军，只是临时抽调的民兵，难怪这么菜。

似乎意识到了这并不是一群鱼腩，罗马上层加大了镇压叛乱的投入。法务官帕博利乌斯·瓦力尼乌斯率领着一支规模更大的军队前来。但这次仍然失败了，瓦力尼乌斯被生擒，手底下的将领柯西尼乌斯战死，起义军这边则是领袖之一奥诺马乌斯战死。

关于这场战斗，在史料中没有详细的记载，综合各方面的因素，我们可以推断一下斯巴达克斯胜利的原因。

首先是当时的罗马共和国正处于内部空虚的状态，不管是西边西班牙的塞多留叛乱还是东边与本都王国的战争，都牵扯了罗马人大部分的军力。

另外根据阿庇安和普鲁塔克的记载，斯巴达克斯原本担任过一段时间的罗马军团雇佣兵，这可能是其拥有军事指挥能力的原因。有理由相信斯巴达克斯用罗马军团的方式对起义军进行了训练和整编提升了起义军的战斗力。

其三是在维苏威火山地区，斯巴达克斯所率领的军团在战斗方式上或许更有优势。《全面战争：竞技场》中根据这两次战役的过程，推出了新赛季的全新地图维苏威火山。

火山地区的地表崎岖以及茂密的植被让地形变得更加复杂，远程武器的作用下降，近距离的肉搏正好是角斗士们熟悉的领域。而且这个时候缺乏重型盔甲的起义军们反而具备更高的机动性，游走作战更能发挥他们自身的战斗力。

或许是基于这一点，《全面战争：竞技场》中，角斗士阵营的往往都具备高机动性和高伤害。

比如攻击力高，冲锋速度快的双剑斗士能够用强力的冲击扰乱敌人的步兵方阵。

斗兽者经过专业的训练，极为擅长对抗各种野兽，能够针对各类骑兵和野兽兵种等等。

这些特色兵种原本就是竞技场上不同类型的角斗士。在设计角斗士阵营士兵的作战方式上，《全面战争：竞技场》明显参考了许多不同特色的角斗士的战斗方式，这应该是为了游戏性以及彰显角斗士阵营特色而进行的改动。

但事实上，斯巴达克斯率领的这支起义军中，角斗士的成分是很低的。

在接连两次战胜了罗马治安官之后，他们吸收了大量的罗马“贱民”，包括牧人奴隶(放牛人和放羊人)、逃脱的奴隶(家奴和农奴)、手工业奴隶、贫农、底层民众、破产公民等等，在起义中后期甚至还有许多慕名而来的自由民以及罗马军团的叛逃士兵，规模膨胀到了7万人左右。

集结了这批人的起义军说他是史上成分最杂乱的军队之一也不为过。

好在《全面战争：竞技场》没有无视这个史实，仅仅是将角斗士的作战方式嫁接在他们身上，在兵种命名的时候，没有遵循一贯使用的长枪兵、持盾战士这样的命名，反而使用了这些士兵们原本的出身或职业来进行命名。

在游戏的兵种升级路线中，我们能看到比如“色雷斯人”、“阿尔贝莱人”、“牧羊人”、“矿场奴隶”等等兵种的名称。

兵种的升级路线也隐隐对应着这支军队的扩张过程。最初级的兵种是“脱逃角斗士”，二级兵种是“逃亡者”，三级兵种是“自由斗士”和“庶民乌合之众”。

后续还有很多角斗士本身的细分职业，比如“持剪人(Scissor，使用特种武器罗马剪的角斗士)”、“驯兽人(专门负责斗兽角斗表演的角斗士)”。

最离谱的是还有一个兵种是“西里西亚海盗”，这是当时地中海地区最为臭名昭著的一帮盗匪，专门打劫过路的奴隶商船，顺便把船上的船员也当奴隶卖掉。

关于这帮海盗还有个与凯撒大帝有关的著名故事。

曾经年轻的凯撒大帝，在爱琴海游学的时候，被一伙西里西亚海盗(也有人翻译为奇里乞亚)劫持当人质，当时海盗们开出的赏金是20塔兰特，凯撒觉得这个赏金太低，是在侮辱他高贵的身份，主动把赏金提高到了50塔兰特，海盗们当然是一阵意想不到的狂喜。

塔兰特是一种古代地中海区域使用的重量单位，也可以作为货币单位使用，指与一塔兰特等重的黄金或白银。古希腊一塔兰特约等于今天的26千克，古罗马的一塔兰特约为古希腊的1.25倍，大约是33千克。

不管是按照罗马还是希腊的方式计算，这都是一笔巨款。不过付了钱之后凯撒回到罗马，转头就带领一支舰队把这帮人都杀了，这笔钱算得上是真正意义上的“亡命之财”。

这帮海盗在斯巴达克斯起义中扮演的角色也同样不光彩，在起义后期，克拉苏率军把起义军压得喘不过气的时候，斯巴达克斯想要让他们帮忙送人去西西里岛，结果告诉我们海盗的信条就是无耻和背叛，西里西亚人收了钱之后不干活，把斯巴达克斯坑了一把，导致斯巴达克斯最终只能够跟克拉苏背水一战。

不游戏里的西里西亚海盗会不会也这么混蛋，不过这些都是外话，我们言归正传。

收编了大量新兵的起义军经过一整个冬天的休养生息与训练，战斗力有了很大的提升。在公元前72年的春天他们离开了冬季营地，朝着北意大利进发。这次动作的目标不明，大部分史家认为他们是希望翻阅阿尔卑斯山脉重获自由，但也有部分人认为斯巴达克斯是希望全面进攻罗马。

然而就在这时起义军的队伍出现了分化，斯巴达克斯率领大部分军队继续北上，而另一位领袖却带领着约三万人的军队走向了另一个方向。

关于起义军内部是否出现了分歧，史家众说纷纭，有的人认为这是起义军内部的主战派和温和派的分裂，也有人认为这只是一次正常的双向作战，究竟如何我们今日不得而知。

但《全面战争：竞技场》的制作者们显然是更相信前者，在克里克斯的人物描述中有着这么一句话“他那如烈焰一般的愤怒震撼着罗马的中心”。

有许多史学家也的确认为在起义军的队伍之中，克里克斯的立场更倾向于攻向罗马进行劫掠。

而这句愤怒震撼了罗马的中心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符合当时罗马人的反应。

罗马方面得知了起义军的举动，大张旗鼓地派遣了朗图卢斯与盖利乌斯两名执政官率领军团剿灭起义军，在加尔加诺山麓盖利乌斯的军队利用地形的优势歼灭了克里克斯三分之二的队伍，克里克斯也在此役中战死。

随后盖利乌斯企图联合在前方阻击斯巴达克斯部队的朗图鲁斯军团形成“两面包夹芝士”来歼灭斯巴达克斯的起义军，然而斯巴达克斯不仅正面击穿了朗图鲁斯军团的阻击，还回头击溃了盖利乌斯的军队。

其实这个时候，通往阿尔卑斯山的障碍，已经全都被斯巴达克斯扫清了。

然而自由的号角正在吹响，历史却选择了另一个方向。

斯巴达克斯击败了两名执政官之后没有选择继续北上，反而选择了南下进攻罗马，击败了多次罗马派出的军队，并且在罗马周边地区四处劫掠。

然而这种巨大的压力直接导致的，就是军事强人克拉苏上台接管军权。他扩充大量军力，军队规模来到了四五万人，并且用铁血手段镇压了军中各种不服之后，这时罗马共和国强大的军事实力得以充分展现。

虽然斯巴达克斯一开始在面对克拉苏的时候赢下了几场胜利，但在军团的正面对抗中，斯巴达克斯还是败了，随后起义军就一路被逼迫到了意大利最南端的雷吉奥。

在这里，斯巴达克斯尝试了自制木筏逃生和联系海盗出逃，但都在克拉苏的阻止下计划破产。加上此时在西边平叛的庞培回国，元老院命其不进罗马直接前往南边镇压起义军的消息让整个起义军出现了巨大的混乱。

大规模的叛逃和毫无章法的自杀式攻击让斯巴达克斯意识到了自己已经失去了对这支军队的掌控，于克拉苏和谈被拒绝后，他最终在希拉河处于克拉苏进行了最后决战。此战过后起义军彻底失败，斯巴达克斯战死，尸体不知所终。

此时庞培甚至都没有到达战场，只在北边抓住了5000逃亡的叛军，并全部处死。

此战过后，遭到了重创的罗马有了很大的改变。

携带着不世战功的克拉苏和庞培获得了巨大的政治利益，在罗马城外拥兵自重的他们都在随后的选举中当选了罗马执政官，十年后这两人与凯撒联手对抗元老院，掌控了整个罗马的政局，这也是后世史称的罗马共和国“前三头政治”。

而斯巴达克斯起义所代表的奴隶阶层，虽然仍然受到了压迫和剥削，但被打怕了的罗马人对待奴隶缓和了许多。奴隶逐渐拥有财产权和婚育权，法律也开始规定不允许奴隶主无故杀害奴隶，被虐待的奴隶有权要求仲裁机构介入。

而且在这次战争之后，罗马也放缓了对外扩张的步伐，像之前那样一直有着大规模的奴隶输入支撑国内经济的时代已经过去，对自由民的雇佣劳动比重也在不断上升。

总而言之，客观意义上，这一次战争是整个罗马奴隶制经济的巨大转折点，在此之后奴隶制经济可以说是逐渐衰落。

正是由于这场战争带来的巨大影响，史学家们对于这次战争的争论一直都没有停歇。

在近代之前，斯巴达克斯一直是十分负面的形象，许多人都认为其不过是个盗匪头子，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在罗马人眼里他更是罪大恶极，简直像移动天灾一样恐怖，这种恐怖达到了“可止小儿夜啼”的程度。

但是在近代之后，斯巴达克斯的起义引起的正面影响，被越来越多的人所重视，伏尔泰和马克思都将这次战争视之为一次伟大的奴隶街机推翻奴隶主们的正义之战。

在二战后冷战期间，斯巴达克斯起义也曾经作为苏联的意识形态武器用来攻讦无耻的资产阶级。而美国方面对于斯巴达克斯相关的评价则是十分保守，以此题材创作的文艺作品经常被拒绝出版或演出。

但不管从什么样的角度看待，我相信为了自由而战的斯巴达克斯都称得上是人类历史上最伟大的领袖之一。他是否有着虐杀奴隶以及劫掠民居的污点，或者他是否有着率领奴隶阶级彻底推翻奴隶主的愿景，都不能改变他所作出的创举以及后续较为客观的历史影响。

在今天我们能够看到许多文艺作品都承载着属于自己的历史表达，游戏也不例外。借助游戏，来了解更多的关于这些历史的内容以及背后的文化，正是这篇专栏的目的。

关于斯巴达克斯的起义，《全面战争：竞技场》新版本所推出的角斗士阵营，从兵种、领袖、地图、装束等等层面都非常仔细地进行了还原。如果你想在游戏中领略属于斯巴达克斯的风采，《全面战争：竞技场》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

0